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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才旦小说中的神秘主义

时间:2014-12-04  来源:  作者:郭 微  点击:

  摘要:神秘主义与文学创作一直以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带有宗教色彩的神秘主义叙事是作家才旦的短篇小说集《香巴拉的诱惑》中的主要叙事手法,本篇文章将围绕《香巴拉的诱惑》简要分析带有宗教色彩的神秘主义叙事在现代藏族文学中的体现。

  关键词:神秘主义;叙事手法;香巴拉的诱惑

  在当代藏族文学史上,许多作家因其独特的藏区文化和历史底蕴为我们奉献了不胜枚举的优秀作品,才旦教授的短篇小说集《香巴拉的诱惑》更是在出版之后获得了广泛的赞誉,作家把视线聚焦于民间文学,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和独特视角为我们展现了一幅幅神秘而奇异的藏区人文画卷。

  在才旦的《香巴拉的诱惑》中,一共有包括《香巴拉的诱惑》、《世纪人的风景》、《阴阳之界》、《一对夫妻在阴世和阳世关于一个城市的对话》、《红色袈裟》在内的十二篇短篇小说,在这些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作家在叙写小说情节的同时对文章倾注了神秘主义的表现手法,本文将以《香巴拉的诱惑》为中心,简要分析神秘主义在本文中的体现。

  有关神秘的定义,人类学家列维·布留尔说:“‘神秘’这个术语含有对力量、影响和行动这些为感觉所不能分辨和觉察但仍然是实在的东西信仰。”同时,在他对原始思维进行深入探究之后发现:“原始人感知的实在既是自然的、又是超自然的,神灵无处不在,而且自然和超自然这两个世界是相互沟通、神秘感应的,这就是原始思维中的互渗律。我们社会的迷信的人,常常还有信教的人,都相信两个实在体系,两个实在世界:一个是可见、可触、信服于一些必然的运行定律的实在体系;另一个是不可见、不可触的、‘精神’的实在体系……然而,原始人的思维看不见这两个彼此关联的,或多或少相渗透的不同的世界。在他们看来,只存在一个世界,如同任何作用一样,任何实在都是神秘的,因而任何知觉也是神秘的。”神秘是无法用理性逻辑、常识去判断的,它通常所表现出来的就是非理性、非现实、不可分析、不可验证。无论从何种角度解释,神秘主义都带有重感觉轻判断、重表象轻概念、重直觉轻推理、重感性轻理性的原始思维方式,神秘主义是一种思维模式,“是人类满足自身情感世界和精神世界的一种需要。”

  一直以来,神秘主义和文学都有着微妙的联系。马克思主义认为,一定的文学艺术,都是一定的社会生活在人类头脑中反映的产物。神秘文化经过几千年来的历史发展,已经深深积淀在中华民族的文化观念之中,成为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久而久之,民间神秘主义已经成为作家创作的重要灵感来源和材料宝库。

  在现代社会飞速发展的今天,生活节奏的加快,竞争的激烈,原有传统的破裂和重组,人与人之间的陌生和疏离,欺骗和背叛使人们的今天的内心越来越不堪重负,作为藏族作家的才旦教授,他在经历现实世界的同时并没有盲从与时代的步伐,相反,能够探寻到人类内心世界所期望的理想社会,于是,现实和理想的对立促使宗教神秘主义在今天被越来越多的人们所关注,人们愿意去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心灵乌托邦,在直面现实种种丑陋的同时保持自己内心的平静安逸,寻求心灵的寄托,从而感悟自我,超越自我。

  宗教是人类与神灵在精神上相互沟通的媒介。对宗教的痴迷、执着是西藏文化中最为显著的特点。藏传佛教是西藏神秘文化的核心,扎根于藏民意识中的神秘思维与其生活本身相辅相成。这种将日常生活与宗教神话融为一体的方式,是带有浓重的原始思维特色的。列维·布留尔认为:“对原始人的思维来说,神话既是社会集体与它现在和过去的自身和与它周围存在物集体地结为一体的表现,同时又是保持和唤醒这一感觉的手段。”

  在《世纪人的风景》中,怀孕的女人“吉”在看到天空中有一朵橘红色的云彩飘过头顶时生下了孩子“皮”,这个不同寻常的场景注定“皮”的来历非同一般,后来,尼家族的子孙偶然发现,“皮”竟然是刚去世不久的尼家族大老爷子的转世——脖子里都有一个肉铃铛,天空中橘色祥云的经过把两个原本毫无联系的生命连在一起。这篇小说中作者对藏族特有的转世观念进行叙写,冥冥之中把一个孩童及其他们一家人的命运瞬间扭转,让人感叹。在《一对夫妻在阴世和阳世关于一个城市的对话》中,主人公妲一出场就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她在以前住的地方和他死去的丈夫开始对话,而他和她丈夫的死是因为在他特批的地点修娱乐城时顺便给自己修了栋别墅,与此同时,他为了追求政绩还修建了一座水库,没想到水库是个豆腐渣工程,在水库垮塌的那天,冲毁了娱乐城也带走了他的别墅,这是让人无法预料的结局。这一对死去的夫妻的谈话,带出了对人生现实最深刻的反思。小说中充满了神秘主义的色彩,两个死去的人还能坐在一起谈话,反思生前的种种,作者借逝者之口揭示出现代社会下人们为了追求政绩,追求名利而忽视其背后真正的实际意义,过去与现实的结合,逝者与逝者的对话,构成了一幅亦真亦幻,难以捉摸的图画。在《红色袈裟》中,主人公是七十多岁的“我”和“我”一百二十八岁的爷爷,爷孙俩虽然在年龄辈分上是爷孙,但在精神状态上却是颠倒的——“我”的状态比不上爷爷,爷爷精神矍铄,打坐时能达到头顶冒青烟的状态,而“我”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爷爷和“我”因为一段神奇的经历后相依为命,爷爷梦想穿越沼泽达到对岸的繁华世界,车水马龙,人潮涌动,甚至一百二十八岁的爷爷还想做一个载人风筝飞跃沼泽,达到对岸,这一切在人们看来都是不可能完成的。而这篇文章恰好以河的两岸作为象征,代表传统藏族社会和现代社会的对立和冲击,指出在藏族社会中,面对现代化进程加快,藏人们在保持传统和融入社会之间要做出的选择。

  无论是关于宗教传说还是转世观,人与神,虚与实,生与死,作者在《香巴拉的诱惑》中向我们展现的远远不止这些,作家愿意带领我们去感受宗教下神秘主义背后最纯真,最原始,最无功利色彩的宗教情感,宗教并非迷信,它的意义在于使人们的灵魂得到净化,在于人们获得生存的勇气和足够的乐观主义精神,在于养育悲天悯人的情怀,在于改变恶俗的人世间,还在于精神的审美。宗教与神秘主义相结合为新时期的文学作品建构起了一种寓言和象征的诗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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