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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时间:2014-12-04  来源:  作者:兰小娟  点击:

  我出生在甘肃省一个叫做龙门的偏远山村,在那里我和我的父辈们度过了最贫困的一段日子。

  母亲生下我的时候爷爷便与父亲分了家,只分了一口锅和吃饭的碗筷。我满月时,母亲让父亲去和爷爷商量做不做满月,奶奶说生了个死女子做什么满月啊,爷爷比较通情理就说做吧,毕竟是第一胎。父亲买了一只快要病死的鸡请了母亲的娘家人,我也就算是做了满月。

  在我一岁多的时候,生了一场病,急性肠胃炎,在现在看来算不了什么,但是在当时那可是要人命的大病,如果治疗不及时这个世界上可能就没我这个人了。妈妈说当时给我治病的钱都是外爷爷给的,每当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都是外爷爷接济我们。

  后来,母亲又生下了弟弟,家里的日子就更难过了,父亲只好去外地打工。母亲又要带我们,又要干地里的农活,有时候她会把我们带到地头,但是她一边干活,一边还要担心我们被蛇之类的动物咬了,直到现在,在我的梦里常常会出现母亲干农活的那一片紫烟烟的胡麻地,一条花长虫的出现把我从梦中惊醒。大多数的时候母亲是把我和弟弟锁在屋子里的。

  农忙时节,母亲要过去帮忙,因为要照看孩子,母亲便留在家里做饭。一家十几口人的饭,足以使母亲从早上忙到晚上。有时候晚饭刚吃完,别人都休息了,母亲还要蒸第二天吃的馍馍,等两笼馍馍蒸熟,已到了半夜十二点多。有一次,母亲刚把一家人的晚饭做好,弟弟把他的一只袜子甩进了锅里。那时我可以在院子里玩耍,弟弟只能被栓在炕上,正好锅头和炕是连着的。母亲眼疾手快一把捞出了袜子,扔进灶烟门。把袜子沾到的饭潎

  了出去。照例给每个人舀好饭,自己也端了一碗去吃。每次听母亲讲到这里就觉得胃里有一股东西泛了上来。母亲说“一大家子十几口人的饭,怎么能说倒就倒了呢?” 我欲言又止。

  父亲在外打工,我们也长的快。母亲把攒了一提笼的鸡蛋卖了,领着我和弟弟去集上照相寄给父亲。那是我小时候唯一的一张照片,我和弟弟并排站着,各拿了一朵花。我穿着一件毛衣,左衣襟破了一个洞,从淡蓝色的裤脚冒出来的毛线可以看出我穿了件红色毛裤。脚上穿着黑色的条绒布鞋。弟弟的脸上带着笑意,我却面表情。

  父亲要回来了。这天母亲早早的给我们收拾好,吩咐我去我们家住的崖上等父亲。当我看到一个男人背着包从小道往上走的时候,我喊了声母亲,便冲了下去。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叫了我的乳名,而我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些都是母亲告诉我的,她说我是被吓哭的。至于我为什么哭,至今也想不明白。

  母亲小时候,外奶奶受不了贫穷,去了山外面。外爷爷怕母亲和大姨受苦,没有再娶。母亲为了分担大姨的担子,只上到四年级。我长到四岁,那个最爱母亲的人也离开了她。

  现在父亲常年在外,我和弟弟也不在家,偌大的房子,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昏暗的光线,母亲常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电视机嗞啦的声音,惊醒了她。细细听,没有敲门声。她便回屋去睡。团圆只能在梦里实现。每一夜,她会醒来多少次,失望多少次,只有她知道

  母亲这一路,痛苦和快乐哪个更多?那个梦,关于幸福,做没做过,哪一种更折磨?

  很难说。

  兰小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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